酿好甜酒过大年
文/刘琴
周末趁着天气晴好洗洗晒晒,正晒着被子,耳畔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叫卖声:“甜——酒——,糍粑——汤圆面咯——”声声叫卖把我的思绪拉回到几十年前,想起曾经居住过的小山村,想起过年时姥姥做的甜酒,甜蜜而温暖。
那个小小的村庄,是我幼年记忆最深的时光。在这里,一进入腊月,家家户户都忙着为过年做准备。洒扫庭院,裁剪新衣服,打豆腐腌腊肉,打糍粑酿甜酒,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年味和暖暖的食物香气。看姥姥做甜酒是我最喜欢的事,她先将糯米倒进米筛中,细心择出瘪粒杂物,把个大饱满的糯米清洗干净,倒入木桶中泡一整晚。
翌日清早,泡好的糯米更加鼓胀。姥姥刷洗好大铁锅、木甑,用大饭勺把糯米舀进木甑中,盖上盖放入大锅中蒸。哥哥和我帮姥姥添柴烧火,红红的火光映亮了灶房。当锅中的水咕噜噜腾起蒸汽,糯米饭的甜香便溢满整个屋子。刚出锅的糯米饭莹白圆润,宛若一粒粒小珍珠。我和哥哥迫不及待地想去抓饭吃,姥姥一把打掉哥哥的小黑手:“去洗哈儿你的猫爪子。”并把蘸上白糖的糯米团递给我,我捧着饭团小口小口地吃,哥哥是一边烫得嘶嘶声不断一边往嘴里塞。
姥姥把糯米饭用凉开水过几道水,待饭不烫手、米粒散开时铺在干净的簸箕中,将碾成细末的酒粬留下一小撮,其他的均匀撒在糯米饭上,手拿筷子不停搅动,让酒粬和饭充分混合。姥姥告诉我们,撒了酒粬做出来的甜酒味道甜而醇,多放一段时间也不会发酸。拌好的糯米饭被装进陶盆里,姥姥按紧压实,中间用拳头按出一个小小的“酒窝”,沁出来的酒水会流进小窝中。留下来的酒粬粉被她再次细细撒在米饭表面和酒窝里,然后在陶盆上罩一层细白棉布,盖上木盖。进入腊月的乡村特别冷,姥姥说甜酒也怕冷,给陶盆包上厚棉被后还让母亲找几个玻璃瓶灌满热水塞进去。她们轻声笑着,说着,做着,裹得严严实实的甜酒盆像个胖娃娃,我和哥哥一忽儿摸摸被子,一忽儿摸摸热水瓶,嘻嘻哈哈地玩闹着,幼小的心中装满简单的快乐和幸福。到了晚上,姥姥叫姥爷把甜酒盆搬进房间里保温,甜酒会酿得更好更快。
大约七八天后,甜酒散发出绵绵酒香时,年也差不多到了。姥姥小心翼翼地打开棉被,那口小“酒窝”里已经沁满了汪汪的甜酒水,酒汁清澈透亮。哥哥和我早已垂涎欲滴,姥姥笑了:“莫慌,莫慌。”她拿勺子按着酿好的糯米团轻轻转动,盆中大部分米粒微微泛红,仿佛染了桃花色。“呀,粉红色的,真好看。”我和哥哥很好奇,“姥姥,不会是做坏了吧?”“傻伢,跟你们讲,这才是好甜酒哩,谁家做的甜酒发红那么这家来年的日子就会红红火火,甜甜美美哩。”姥姥笑着给我和哥哥各盛了一小碗,生甜酒吃多了也会醉人,她不让我们多吃。经年累月的实践中,姥姥积攒了一套做甜酒的秘诀,挑选糯米、蒸米的火候和水分、过水拌酒粬、入盆保温……每一个过程都不能马虎,这样用心酿制的甜酒才会入口甘冽爽口,绵软醇香。“酿酒打豆腐,充不得老师傅。”姥姥摸着我和哥哥的头说,“这是讲手艺再好的人也会有出错的时候,做么事一定要过细哩。”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除夕宴上,压轴的一定是甜酒,姥姥会煮出各种花样:甜酒糍粑丁、红枣蛋花甜酒、甜酒荷包蛋。我最爱甜酒荷包蛋,喝一口甜酒咬一口荷包蛋,甜美的味道在舌尖汩汩流淌。临近十二点,姥爷在神柜上点燃香烛,将准备好的食物供于堂前祭拜祖先。呵欠连天的我捂着耳朵看父亲和哥哥抢先放头彩炮,不一会儿,村里的鞭炮声便响成了一片,热热闹闹,喜气洋洋。
大年初一,到我家拜年的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姥姥都会端上一碗热乎乎的甜酒荷包蛋,村里人品尝着谈笑着:“今年这个糯米不错啊。”“这个甜酒做得好啊,够甜够筋道。”一年的辛劳似乎全在甜酒中融化,脸上满是丰收的喜悦和对来年美好年景的希冀。
如今在超市里随时可以买到包装精美的甜酒,却怎么也尝不出那种纯天然的味道。我越发想念姥姥的甜酒了,在母亲的指导下,我终于酿好了一盆甜酒,初春的阳光下,煮开的甜酒清香袅袅。
每个冬天的句号都是春暖花开,在冷到极点时,总有温暖衔接。新年的春风中,无论你身在何方,愿所有的美好都与你不期而遇。斟一杯新酿陈三愿:一愿山河无恙,二愿亲友安康,三愿如同甜酒酿,岁岁长欢畅!
家乡的河
文/柳祥峰
我家乡的河,严格来讲不是一条真正意义上的河,只是一条比较宽大的河沟,但我们习惯叫她河。
记忆里,家乡的河承载了我太多的欢乐。河的景色是那样宜人,一草一木是那样亲切,她温和、敦实,带着我的牵绊。工作后,每次和妻儿回家,到傍晚,我都要去河边走走,去体验乡间的宁静,去释放压抑的心情。
每当春夏之际,我会到河边看飞舞的萤火虫,听鸟鸣虫唱、蛙声轰鸣。适逢晴朗的日子,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会斜照在河面,河面则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下。登高远望,稻谷随风摇曳,恣意生长,到处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小桥人家,炊烟袅袅,微风吹起千重浪,如诗如画。映入眼底的美景,真只能用如梦如幻来形容。
此时,你会发现那个躺在草地上幻想的少年又回来了。记得小时候,因懒惰、贪玩、厌学,我的课外作业时常不能按时完成。上学,小河是必经之地,走过河上窄窄的木桥,上坡,学校就到了。一想到即将面对的罚站或挨批,我就不想上学,所以去学校的路又是那样漫长。走在上学的路上,我一直在猜测,今天是哪位老师上课,威严的老师会不会正拿着小木棍守在教室门口……那种紧张感至今记忆犹新。
夏天,河水不深,滩地里水草很多。牛在滩地里吃着水草,放牛娃在河里游泳。在水里嬉戏打闹累了,太阳也快下山了,不过牛也吃饱了,他们才悠哉惬意地跨上牛背回家。
河边有很多粗壮的槐树,根扎在水里。每当汛期过后,从水库下来的鱼便会留在狭长的河凼里,树根的空隙间当然躲藏着很多的鱼,例如鲫鱼、黄鱼、泥鳅、白条等,可谓种类繁多。我们一帮小伙伴便筑起一道土埂,把上游水拦起来,再用盆舀河凼里的水。水快见底的时候,看到鱼儿慌乱地蹦起来,着实让人兴奋。那个时候,抓鱼完全是一种享受,一群人下去河里,或是网捕,或是手捉,不到半天功夫,就能收获不少的鱼。
沿着河的另一边是大片稻田,因有河,稻田用水就有了保障。缺水的时候,只需挖一条水沟到田间,河水就能自流进稻田。排水就更方便,只要把稻田挖一个缺口,多余的水就能流进河里。正因为如此,无论天旱水涝,稻田里的稻谷都能长得非常茂盛,也从来不会因为天气原因遭受损失。
小河就是这样用自己的方式,无声无息地哺育着人们。听老人讲,老家地处丘陵地带,过去长年缺水,口粮不够,总是饿肚子。年景不好的时候,遇到旱情,情况就会更糟。后来,村里决心在上游修建水库,湾里全员上阵,勒紧裤腰带过紧日子,花了几年时间才完成水库修建任务。水库建起来,灌水渠也跟着修起来,原来的河沟也加宽了。有了水源,村里把大片稻田、麦地都平整出来,种上稻谷或是小麦,年年大丰收。就这样,老家不仅解决了温饱问题,还大大提升了人们的生活质量。
家乡的河很小,一点也不特殊,却深深埋藏在我的记忆里,如一杯美酒,仔细品味,甘味无穷。离家在外多年,我一刻也没有忘记家乡那条称得上是生命河、母亲河的小河沟。我知道且相信,静静流淌的家乡河,有讲不完的故事,但有关乡村振兴的美好,才是未来要讲的故事。
柳祥峰,大悟人,爱好文学,县作协会员,有作品发表。
一朵红莲染香时光
文/张学华
七夕的花,堆满屏幕
我听见蝉鸣,盈窗
声声扯着我的心事
请不要送我玫瑰或礼物
当枯萎或丢失
它们会如同蝉壳,空空荡荡
去我们初见的地方吧
在那里,种一朵红莲
余生的时光就有了香气
老水井
文/周耘芳
离开故乡多年,老家门口一口老水井总是铭刻在心头,久久不能忘怀。老水井在村庄正前方,不到五百米的地方,被三块四四方方的水田包围着。老水井东边是一片梨树林,西边田埂上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老水井修建在什么年代,让人无法考证,但清澈明亮的泉水,养育了一代又一代人,留下一个个激动人心的故事。
老家周边的人们都夸赞这是一口“神井”,因为大家都共同饮用老水井里的水,享受着老水井带来的恩赐。一年四季,寒来暑往,时常会遭遇到恶劣天气,有时长期干旱无雨,塘堰干枯,河流断流,只有门口这口老水井,永远保持着生命的气息,水井的底部有四股泉眼,泉水从泉眼里潺潺流出来,水井里的水从来没有断流,没有干涸。五米多深,四米宽的水井,总是蓄满清清泉水,水井上面总是水雾缭绕,给人一种神秘感。
老水井里的水冬暖夏凉。记得小时候,到山上砍柴,挖草药的村民,南来北往做生意的人们,累了,渴了,都要到老水井边高大梧桐树下,坐在树下石板上,纳纳凉,歇歇脚,然后,到水井里舀上一瓢水,咕咚咕咚地喝个饱,解渴又充饥,顿时让人精神抖擞,干劲十足。在那个艰难困苦的岁月,青春年少的我们,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矿泉水,各种各样的饮料。每每到了夏天,天气炎热,酷暑难耐。为了度过夏天,把爷爷、父亲喝酒留下的玻璃瓶子,洗干净,藏起来。上学读书,上山放牛,下河摸鱼,每每出门之前,总是要到水井里灌上满满一瓶子水,口渴了,就打开瓶子,凉凉爽爽的井水,让我们喝个饱。
多少年来,老家门口的水井,一年四季水流不断,井水清澈甘甜,远近闻名。因而,老井周边成为人们休闲、喝水、聊天的地方。看到这一幕幕场面,热情好客的老家人,也给南来北往的人们提供喝水方便,老水井旁边常年放着一个小木桶,木桶上套着一根长绳子,木桶里放着一把水瓢。累了,口渴了,人们自己动手,到老水井里舀上一桶水,拿起瓢水,慢慢地品尝起来。
人们爱护这口老水井,也保护着这口新水井。为了让水井干净,卫生,每年夏天,水田四周稻田里,秧苗常常发虫生病,大家从来不用农药来防虫治病,总是利用一些土办法解决,绝对不让农药来影响水井里的水质。春秋两季,村子里一些热心人,总是义务来到水井边,扛来木梯,提着水桶,把水井淘一次,除掉泥沙,青苔,把老井四周青石板,进行修修补补。因为人们知道,老水井永远是自己幸福之水,救命的水源。
在大集体岁月,人们靠挣工分来分口粮,过日子,日常生活中用水,只能用水桶来挑。老水井边上,一天到晚没有断过人,每天天还没有亮,家家户户的男人就爬起床,挑着水桶到井里挑水,家里大缸小缸灌满水后才去上工。晚上收工回家,又挑着水桶,到水井里挑上几担水,给全家人洗澡,洗脚,洗衣服,喂猪,喂牛。
听老人们讲,这里还流传着红军与水井的故事。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长期战斗在大别山地区的红四方面军,响应党中央北上抗日号召。离开大别山前夕,部队要做少许时间修整。当时,红军一个整编师的干部、战士,选择在村庄里住下来,因为他们看中了门口的老水井,几千人每天要洗洗刷刷,要有水喝啊。果然,红军在村子里驻扎了两天一夜,喝着老水井里的水,用老水井水洗衣做饭,老水井里从没断过水,让红军安全、顺利地修整。
冬去春来,村庄每天都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古老村庄里,从南到北,原来有九个青砖大门楼,九重青砖瓦房,如今都被拆迁,已经变成了一座座新楼房。往日具有鄂北民居风格,青石板路、格子窗、马头墙的旧瓦房不见了。房前屋后一棵棵老槐树、苦楝树、大枫树也被砍伐。古老村庄虽说逐渐消失,但只有门口这口老水井,依然保护着她的风貌,从村庄通往老井的两条石板路还在,井边的梧桐树被砍伐后,慢慢地冒出新芽,又长成一棵大树。
水是生命之源,有水才能让人类休养生息。起先,老家本是一个不足四百人的村子,慢慢增加到一千多人。近些年来,为了彻底解决水源问题,在政府引导支持下,大力实施自来水改造工程,首先利用山泉,把泉水引到千家万户。之后利用水库里的水,架电线,铺水管,直接到农户家中,人们把水龙头一拧,水就哗哗流进水缸,方便又卫生。但是,无论自来水如何改造,门口这口四四方方的老水井,依然被人们保留下来,水质保持良好,只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挑井里的水喝,水井里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绿色青苔。
岁月匆匆,时光不老。老水井用涓涓清泉养育了一代又一代人,让人们度过一个个难忘岁月。沉睡在村庄前的老水井,仿佛在轻轻地诉说着,只有坚守初心,永远珍惜生活,呵护大自然,大自然才会给予人们最好的回报,才能在未来道路上,激情满怀,阳光向上,勇往直前。

幸遇良师
文/张丽
这是2024年的最后一天,似乎和平常没有两样。偌大的办公室,七套桌椅,沿周摆放。电脑、电话、打印机、纸质材料、文件夹,信息时代的案牍,少了笔墨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有的是键盘的敲击音。我在最里面的角落,电脑是最好的掩体,避过来人来访的寒暄解答,埋头读写、发呆、冥想。上班是公文,下班是食事,所谓的梦,在时间的褶皱里磕磕碰碰。
忽有微信来电,大悟吴老师自报家门,许是网络信号不好,断断续续听出他在孝昌,和魏老师等人一起,约我参加午宴。哪个魏老师呀?我机械地问,脑子还没有从工作中跳出来,电话断了。接着忙,间或在微信上交流。11点半,吴老师留言,已到儒家楼酒店。心中一惊,更是一暖。匆匆起身,难得早退,分分钟就到了对面的儒家楼。在二楼走道,与武汉散文学会李云峰会长碰个满面。我的喜悦溢于仰望的笑容和紧握的双手。这个高瘦儒雅英华内敛的文学领军人,这个关注扶持草根写手的商业老总,不遗余力复兴《武汉文学》《大武汉》两本省级刊物,聚文坛名家、育文艺新苗,为湖北文学拓展出一方疆域。
想起有人言:世间一切,皆是遇见。能遇见良师,便如获命运的馈赠。遇见李会长,最初源于《长江丛刊》主编郑因老师——那个像母亲一样疼爱我、鞭策我、助推我、包容我的恩师。生命需要文学的滋养和支撑,如果不是郑老师一路扶持,我如何消解内心的破碎、孤独和无助?文学给我们的精神世界开了一扇窗,郑老师懂得,李会长懂得,武汉散文学会创始人任蒙老师也懂得。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故无需谋面,文字就是敲门砖。你的坚守有人看见,你的心声有人倾听,你的文采有人发现。澴川读书会历经七年之痒,汇聚小县城450多位文学爱好者,在会长宋明华的策划中,在编辑、摄影、诵读人员的精心打理下,公众号点击率省内领先,文章屡屡在《武汉文学》《大武汉》《楚天都市报》《孝感日报》《槐荫文学》等报刊选发。正是许多好编辑让作者看到文学之光。如孝感市作协主席方东明所言,个人的成长离不开前辈的提携,我们有责任接力传递文学之火,守护内心闪耀的文学荣光。出于这样的想法,我和宋明华、邹建玲、邓柏池、严咏梅、朱红艳、陈耀春等七位发起人及本土文学爱好者,在上级主管部门的帮助指导下,于2024年12月18日正式注册成立孝昌县作家协会。没有大的志向,沟通能力欠缺,胆小怯懦的我,一直被推着走。前路茫茫,很多事不是你有心就能得到理解,不是你努力就能做得好。明天会怎样?不敢想,不能想。
小时候是“闷葫芦”,走过半生还是“社恐”。“底气”这两个字让我惯于羞愧,惯于隐蔽、惯于逃离。所幸,命运馈赠我良师益友。他们为我打气,为我加油,给我平台,给我舞台。市作协副主席周芳10月份特地来孝昌商量作协筹备一事,诚恳组稿,预备给孝昌县一中清泉文学社一组散文版面;市作协方主席、朱主席多次向领导举荐我;县委宣传部、县文联、县文旅局、县融媒体中心等单位领导,积极为我搭台;文友麦子承诺,有困难他来兜底;卫健局食堂为大会准备了晚餐。我战战兢兢地走向前台,要感谢的人那么多,想做的事那么多,嘴里说出来的却那么残缺。
举手、掌声,一轮轮。一张张微笑的脸,写着信任,写着期盼。担子落到肩上,该怎么做才能不辜负?我还没有找到出路,传经送宝的来了。儒家楼16号厅蓬荜生辉,有15年前为我的第一本文集《像鸽子那样飞》写序的威海作家魏永贵先生,有湖北知名诗人忘川,有大悟作协常务副主席吴基军、副主席兼秘书长刘昆等。魏老师沉重地介绍,到孝昌是来送别诗人宋国庆的。国庆老师是武汉散文学会副秘书长,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稻草人实验诗歌”核心成员之一,为人厚道,心系桑梓,对读书会关爱有加。他年过半百突然离世,一帮挚友怎不心痛?送他上山,探望他儿时的故居,替他重走故乡的田野,感念孝昌的灵山秀水,感慨活着的美好。人生海海,能遇见,能相投,是幸;然,半路分手,再也不见,悲也枉然。唯有珍惜,珍惜每一次遇见,珍惜活着的每一天。
文人相聚,儒家楼最相宜。同学、文友、战友,诗友,皆一份情谊。刘主席的同学徐局乃书香门第,其兄长是有名的书法家。魏老师是作家中的大书法家,书法家中的大作家。兴之所至,当即赠给徐局一幅字,是以切磋交友。拍照留影,喝酒交心,菜肴的香,情谊的暖,随着火锅的蒸汽氤氲。刘主席说,我们大悟和孝昌都是老区、山区、库区,我们的作协也都是“崭新”的,以后要多走动。大悟年前有个活动,先接你去。又说到,搞活动要经费,需要人脉。总结下来就是要寻求多方合作,积极开展培训、采风活动;要跟县领导多汇报,申请扶持资金;要搞好团结,人人甘愿付出,主动作为……一席话,肺腑言,真金白银的经验,如醍醐灌顶。想起吴部长为作协的发展找门路,想起作协顾问鲁新元主席为复刊《澴川文艺》拉赞助;想起大悟周部长、吴主席和安陆喻主席给我提供借鉴的协会资料;想起筹备组、作协团队一年多的付出,一股力量在心里升腾。我举杯感激,向良师,向朋友、向亲人,热的可乐,甜而可乐。
酒酣人醉。刘主席的同学伉俪,回忆20世纪90年代一把吉他赢得好姻缘;忘川老师温文尔雅,说起“青铜器王国”随州博物馆红光满面,满是自豪;魏老师曾获小小说领域最高奖——金麻雀奖,对我高看一眼,不遗余力帮孝昌作协牵线搭桥,寻找力量支撑;李总微笑表示,将为孝昌作者提供更多的发稿机会;吴主席凭天下一秋的笔名蜚声文坛,对我如兄长般呵护;诗词文友毛总在邹岗一边用粗粝的双手巩固建筑王国,一边用内心的诗性吟咏古韵新词……
把酒言诗,诗来见我;幸结良师,师来惠我。文学从来不是远离现实的乌托邦,它把孤岛连成大陆,让一束光簇拥另一束光,照亮这条朝圣之路。
正午的阳光在儒家楼的匾额上跳跃,我们的笑容在这一刻定格。
岁序更替,华章日新。甲辰圆满,新岁启程!
《大悟文艺》,1977年由大悟县文化馆创办,1989年停刊。1995年恢复出刊,由大悟县文化局和大悟县文化馆联合主办,并更名为《大悟文化》(报纸)。1997年由大悟县文化局与大悟县文联主办。1999年,《大悟文化》再度停刊。2023年再度复刊,并恢复《大悟文艺》原名,由大悟县委宣传部、县文联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