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乌鲁木齐7月9日电(记者孙哲、阿曼)23岁的塔西巴伊·加尼拜克,对自己去年随登山队登上慕士塔格峰之巅的经历非常自豪。
7月4日,塔西巴伊(左二)背着约25公斤的物品和同伴一起行进在慕士塔格峰的山坡上。新华社记者 胡虎虎 摄
这座海拔7546米的山峰位于帕米尔高原东麓,被誉为“冰山之父”,在全世界拥有不小的知名度。因其坡度平缓、攀登难度相对较低等特点,不少登山者选择以慕士塔格峰为进阶“跳板”。一些国内外的滑雪爱好者,则将其视为滑雪登山运动圣地。
塔西巴伊和家人就住在山脚下的苏巴什村,这里隶属于新疆阿克陶县布伦口乡。随着登山运动在中国越来越受欢迎,塔西巴伊和伙伴们将目光投向身后的雪山。
在新疆阿克陶县布伦口乡苏巴什村拍摄的慕士塔格峰及周边山脉景观(7月3日摄,无人机全景照片)。新华社记者 胡虎虎 摄
常年生活在高原之上,当地许多牧民的体能和耐力都优于常人。去年夏天,塔西巴伊和几位年轻的同伴开始为登山队工作。
7月4日,塔西巴伊背着物品在上山途中。新华社记者 胡虎虎 摄
营地建设、登山协助、后勤保障、交通接送……每一位慕士塔格登山者的身后,都少不了柯尔克孜族牧民们的支持和帮助。他们的工作繁琐艰辛,还要顶着高海拔的严苛环境,随着登山队向上攀爬。天气不好时,山风嘶吼,甚至不时将过夜的帐篷掀翻。身背重达30公斤的物资,行走在高耸入云的山间,让塔西巴伊也心生畏惧。
“虽然我也在高原生活,但从来没背着这么重的东西,来到这么高的地方。”他说。“不过,我很享受这个过程,特别是当自己登顶时,成就感油然而生。这也教会了我如何面对生活中的困难。”
7月4日,在新疆慕士塔格峰一处登山营地,塔西巴伊(左)将登山者的物品称重。新华社记者 胡虎虎 摄
因为抬头可见的雪山,年轻牧民们的生活轨迹悄然发生着变化。登山季,已成为他们一年中收入最高的时节。
苏巴什村驻村第一书记殷行表示,慕士塔格峰登山运动近两年迎来井喷式发展,全村有近60人在登山季从事相关工作,直接带动了当地经济发展。仅今年上半年,苏巴什村的集体收入就接近完成全年目标,预计投资1.1亿元的慕士塔格峰登山小镇也即将开始建设,这将给村里带来更多就业机会。
7月5日,塔西巴伊·加尼拜克下山后回到家,母亲在门口等候,喜笑颜开。新华社记者 胡虎虎 摄
塔西巴伊说,上一个登山季自己挣了2万多元。这也让他有了足够“底气”,在去年10月迎娶相恋多年的女朋友。“以前只是觉得山在那里,没想到登山运动能给我带来这么多收入。”
来自天南海北的人们,也因为雪山有了交集。
“很多登山者从低海拔地区远道而来,一上来就会缺氧,难受得钻到帐篷里啥也不想干,我有责任照顾好他们。”塔西巴伊说。忠厚可靠的他,总会伸出双手帮助每一位遇见的登山者,这位从未离开过新疆的小伙子,也因此结识了不少新朋友。
7月3日,在新疆慕士塔格峰一处登山营地,塔西巴伊·加尼拜克(左)与登山者们一起准备防晒贴,有说有笑。新华社记者 胡虎虎 摄
闲暇时,年轻人们总会聚在一起,对彼此的一切充满好奇,畅聊不同地区的文化与习俗。朋友们总对他的惊人体能表示感叹,而塔西巴伊则被大城市的生活牢牢吸引。
“去年,一位朋友一直给我讲高低起伏的山城重庆,还邀请我去看看。”他说,“那是我从没见过的景象,我想抽空带着老婆一起去重庆旅游。”
塔西巴伊更对家乡的壮美风光能吸引这么多人感到自豪,他下定决心,要在登山这条路上走得更高,更远。
7月5日,完成一次海拔约5670米的慕士塔格峰C1营地物品转运后,塔西巴伊在下山途中。新华社记者 胡虎虎 摄
和许多年轻人一样,他也时常会用手机“刷抖音”。不过,塔西巴伊关注的内容大部分与登山相关,对雪山的一切愈发痴迷。他也很珍惜每一次学习培训机会,认真学习一切有关登山的技巧和知识,并已获得高山协作初级证书。
在为登山队工作之余,塔西巴伊骑着马,赶着牦牛到营地不远处吃草,美好的记忆跃然浮现在眼前,他则在心底里盘算着时间。
塔西巴伊家住新疆慕士塔格峰脚下的阿克陶县布伦口乡苏巴什村三小队(7月2日摄,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胡虎虎 摄
每年八月,当登山季结束后,山中将重归寂静。
“登山季一过,大家都各自返回家乡。我就盼着下一个夏天快点来,这样山上又可以重新热闹起来了。”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