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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船民故事:牛头锅逮鱼*幸福木船合作社*用明矾净化水

龙虎网 2024-08-06 22:07:54 阅读量:

牛头锅逮鱼

60岁以上的南京船民,大多数还记得在20世纪60年代左右流行用牛头锅煮饭、煮粥。

遇到阻风(风向不对停航)或者恶劣天气,船在江边停泊时,晚饭后牛头锅不用洗,放在煤炉灶上烤一下,闻到饭香味时,用纱布把锅口封上,留一个5厘米左右的小洞,用绳子系牢两个锅耳,将锅沉入江底。

第二天早上把锅拎上来,锅里全部都是昂刺鱼,因为昂刺鱼闻到香味,就会钻进锅里,可是进入容易出来难,一夜一锅能逮好几斤昂刺鱼。

有时在江边避风停航时,芦苇滩里的野菜很多,也会采些野菜,如芦蒿、马兰头、野芹菜、野菌菇等。

幸福木船合作社

据秦淮区原幸福木船合作社社长严瑞信回忆:1956年1月在当时全国合作化高潮时,由秦淮区交通科将200多条个体民船组建成立了幸福木船合作社,最小的船3吨,最大的船45吨,主要承担江宁、句容、溧水三县的生产生活物资运输。

1963年3月,因河干水浅,有些地段河床都露出来了,根本无法行船,幸福社船只全部停泊在中华门长干桥下面。当时合作社实行计件工资制,没有货物运输,船民就没有收入。

为了寻找生活出路,当时就安排了一些15吨以上的船从事中华门到下关三汊河段的粮食、煤炭、木材之类的短途运输,但大多数船还是无货可运。为了进一步解决吃饭问题,只好采取劳务输出的办法,先是组织了将近50名年轻人到秦淮区工程大队西善桥施工工地抬土石方。此举因劳动强度大,很多人不适应,加上工程工期短,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于是,水上运输公司向市交通局专题汇报,市交通局与省交通厅协调之后,抽调了50多名年轻职工到南京养路段当养路工,直到1976年他们才全部调回,由轮运公司统一安排到五一船厂、轮驳大队、机帆大队、服装厂等单位工作。

幸福社的船只因无法运输,从1963年起也由省交通厅协调,调到常熟、宜兴一带从事水上运输,并在两地设立了办事处。当时有段顺口溜就是说这事:“幸福,幸福,把杆毛竹,最远到湖熟,要想到有恒面粉厂还需坛绳出(幸福社的船没有在长江航行能力,出了三汊河见到长江就发怵)。冬季,河干水浅,宜兴常熟。”

1968年秋季,调到宜兴、常熟的船只返回南京。1971年,光明、幸福、建邺三个木船合作社合并,成立南京市水上运输公司第二机帆大队。

“玻璃汤”“神仙汤”

木帆船航行主要靠风,在长江还比较好,如果遇到顺风,那是“一帆风顺”。但是在内河每到过桥或者高压电线,还是很麻烦的,桅杆和篷帆必须都要升降。如遇到顶风(逆风)那就辛苦了,全靠摇橹、划桨、撑篙、背纤。正常情况下背纤一天,可以行走90里(45公里)。一般早晨背纤行走10里路才能吃早饭,除了吃中饭,基本上每天晚上天黑才能停船吃晚饭。船民最恨来回遇到顶风(逆风),所以船民有个顺口溜叫:“往东刮东风,往西刮西风,坛绳拉得直绷绷,篙子撑得赛如弓”。一天背纤90里,晚上小腿肚子肿胀痛苦不堪。

一年四季无论是炎热高温的夏天,还是零下十几度滴水成冰的严寒冬天,船民很少因为恶劣天气而停航。冬天早晨起锚的链条,往手上粘连,冷得要命,木篙竹篙从水里拖上来的冰,也同样往手上粘连。冬季由于穿不暖受冻属于正常现象,背纤时遇到小河沟还要蹚水,所以后来船民患“风湿性关节炎”较多。而夏天高温背纤,热得吃不消时,跳进水里降温,衣服很快就晒干了,再到水里把衣服浸湿降温。

船民每次开船离开南京生活极其简单,只能走到那里买些简单的菜,在不方便时候,遇到阻风时“前不巴村,后不着店”情况下,连咸菜都吃不上也时有发生,最艰苦时吃“玻璃汤”“神仙汤”。所谓玻璃汤就是开水碗里加点盐泡饭吃,神仙汤就是开水碗里倒点酱油。冬天停船有时可以穿“茅窝子”(蒲草加芦苇花编制的鞋子),没有事时穿得比较暖和。

用明矾净化水

长江内河的船民长期生活在水上,是没有自来水的。特别是夏天,因为水流量增大,引起河床的泥沙悬浮,江河水浑浊不堪,含有泥沙等杂物的一般不能直接生活饮用。可以用加入明矾的毛竹棍子,在水缸里搅拌至溶解后静置一会时间,促进水中部分杂质沉淀,这样缸里面的水很快就碧清了。方法也简单,毛竹筒子打几个孔眼,小块的明矾装在里面,每次缸里水装满,用装有明矾的毛竹筒子搅拌几下即可。 

——内容选自《南京史志》

作者:朱永昌

责任编辑:简俊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