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快报讯(通讯员乔衍记者刘伟娟)3月11日,现代快报记者获悉,南京大学艺术学院副教授李丹近日走进栖霞区图书馆,以“走马南京的鲁迅”为主题,为市民们讲述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鲁迅在南京求学时发生的故事,和这些故事所引发的鲁迅本人对民族意识和身份的反思,以及对鲁迅“弃医从文”人生选择的影响。

李丹说,十几岁时所发生的事情,对人生而言往往是影响最深刻的,在这个时期所形成的认识和观念,通常能够相伴终生。1898年,鲁迅来到南京,先后在江南水师学堂和江南矿务铁路学堂学习,课余时间尤其爱好骑马,每天都要骑一两个小时。但在骑经旗营(今明故宫一带)时,时常被那里的旗人辱骂、遭遇投石,以至坠马。骑马虽然是小事,可一旦关联到“旗-汉”关系,那完全就是另一回事了。清代帝王尤其重视巡幸狩猎,骑马既是此类活动的必须,也是其武力征服与国家治理的象征。在八旗日趋堕落、疏于骑马之时,“排满”的民国元戎们则热衷于学习骑术,如秋瑾“好剑侠传,习骑马”,黄兴留日时“每日晨起,必赴神乐坂武术会演习枪弹骑射”。驻防旗人长期生活在相对封闭的满城中,努力与周围的汉人保持着界限,晚清革命党人鼓吹的‘排满’说,使得身处汉人汪洋大海之中的驻防旗人更为警觉。所以可以想象,少年鲁迅骑马经行旗营,受旗人欺侮,看似无妄之灾,实则其来有自。本质上,彼时的旗人认为汉人骑马是一种僭越。
李丹引用了日本中国文学研究者增田涉对鲁迅的阐述:“他出生的时候,是在异民族统治之下,他懂事的时候,在内,不但看到异民族统治下的自己和自己的民族,而且周围还是束缚于极其保守的封建传统的社会,在外,还受到外国势力的强大控制”,正是这样的境遇,让鲁迅一生都在与“奴”字斗争,誓要排除中国人精神中的奴性。1903年,鲁迅写下了作品《斯巴达之魂》。文中的主仆联袂为自由而赴死,与旧时人们为求生而争相为奴的情况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彰显了“爱自由”和“以武力保卫自由”这两个根本命题。
李丹说,在著名的“幻灯片事件”后,鲁迅感到当国人做了军事上的侦探而被斩首,自己“便须常常随喜我那同学们的拍手和喝彩”,于是他表示“我决计要学文艺了,中国的呆子、坏呆子,岂是医学所能治疗的吗?”要以文学治疗欺辱同胞的坏呆子国人,其伏笔正是在骑马经过南京旗营遭遇欺辱时就埋下了。李丹的讲解,让市民们对鲁迅弃医从文的缘由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对鲁迅的人生经历有了更立体丰满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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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员供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