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10点,一般是长沙越夜越精彩的起始。但6月6日此时,灯火里的芙蓉中路比以往安静许多。在这里的一家酒店里,来不及洗漱的王赟简单拢了下头发,依然身着红T恤,手拿学生住宿房间表,和同事开始了当晚的第一轮查寝。
王赟是长沙市同升湖高级中学高复级部主任,也是思想政治老师。6月6日一早,王赟与其他老师一起,身穿红T恤参加了学校的“送考节”。下午又马不停蹄地带学生去高考考场“踩点”,然后回酒店办理入住、吃晚饭。晚饭后7点时分,住酒店的200多名考生在一间大会议里,像往常一样开始了自习。王赟和其他带队老师在“临时自习室”内外,依然陪着同学们。
同学们自习时,王赟始终默默地关注着大家的举动,有时候会走到学生身旁,拍拍学生肩膀,给学生一个灿烂的笑。王赟解释说:“我从2012年高考开始,几乎每年高考都会与学生同住酒店,在考试期间送考陪考。现在我们看学生的表情就知道他(她)是不是有压力、需要不需要我们去开导。有的(学生)可能我们就是拍一下肩膀,给一个拥抱,说一些鼓励的话,他(她)就会好很多。如果觉得学生紧张情绪比较严重,我们也有专业的心理老师随队,可以及时为学生提供帮助。”
晚上9点半是学生结束晚自习的时候,王赟和老师再一次向同学们强调了第二天的时间:“明天早上大家7点起床,7点20分到7点40分吃早餐,我们8点统一出发去考点。”细心的叮咛远不止这些,王赟还提醒大家:“进考场前一定要将房卡交给老师,不要带房卡进考场,房卡有磁会过不了安检。”
同学们回各自房间后不久,王赟就手拿学生住宿房间表,在10点时和同事开始了第一轮查寝。她们一间间地敲开学生房门,确保没有串寝现象和外来人员,也会关注房间里空调温度的设置。如果学生设置得太低,她就温柔地提醒并调高一些,以免学生不慎感冒。
在酒店的8楼到15楼都有学生的房间,王赟和同事一间间查过后,很快又开始了第二轮查寝。这一次,她们不再直接敲门,而是在房间门口听一下,如果里面很安静,学生已经在入睡,她们就不会再敲门了。
夜色越来越深,平常早上5点50起床、6点20到学校的王赟,揉了揉双眼。隔着眼镜片,依然能看到她眼中的红血丝。看看时间,王赟在11点时又开始了第三轮查寝。这一次同学们基本上都睡了,她在走廊里轻轻地走动,听不到异常响动后,她又悄悄地离开。
回房休息前,王赟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今早我送孩子上学的时候,孩子坐在车上始终不说话。欣慰的是,孩子其实知道妈妈很忙,早前开家长会时,我看到过写给我的一封信。”
不仅牵挂自己的孩子,王赟还想起了一些“特殊的孩子”:“我们学校的考生在不同的考点,即使在同一个考点,也分开住在不同的酒店。今天送考的时候,就有学生问我送哪个考点。和我不在同一个考点的学生还问我:‘老师,在考思想政治科目之前,能不能到我们考点来?’我发现这个时候,学生特别需要老师的陪伴。”
源于同样的牵挂,王赟和老师们在这几天里,还有一项重要任务,那就是随时记录同学们看考场、自习、吃饭等动态,然后将照片和视频第一时间发到家长群里。她坦言:“每年高考前,我们都会跟家长说,希望家长们不要来送考,因为有时候家长的紧张情绪会不自觉地传递给孩子。而在我们老师眼里,学生早已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我们将细心地护送孩子们去完成高考考试。”
晚安,同学们。晚安,长沙。
当穿越黑夜,迎来第二天的明媚晨光时,王赟将带着考生们前往考场,写下人生的成长答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