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目新闻记者 夏雨
摄影：极目新闻记者 萧颢
视频剪辑 夏雨
“纸上云烟 情系山乡——唐传林书法作品展”正在湖北美术馆展出，该展由湖北省书法家协会主办，湖北省书画家协会承办。
唐传林，湖北赤壁人，生于20世纪60年代初，系湖北省书法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书画家协会理事、监事长。青年时代光荣入伍，戍守边关26年；2005年转业进入湖北省委直属机关工作；临退休前，主动申请到蕲春县担任驻村第一书记、工作队长，直至退休。
“纸上云烟 情系山乡——唐传林书法作品展”展出唐传林数十幅书法作品，大多为其近两年创作的小楷新作。既有讴歌新时代的作品如《二十大报告金句》《扶贫赋》等，也有充满古韵之美的诗词摘抄，如崔颢《黄鹤楼》、陶渊明《归去来兮辞》等。
唐传林介绍，书法艺术是他自童年时代开始，孜孜不倦的追求，无论身在何处，始终怀揣着爱字、敬字的初心。
·天与笔兮书大地
——唐传林和他的小楷艺术
徐 鲁
一
诗人歌德有句名言：“理论是灰色的，而生活之树常青。”置身在当下伟大而磅礴的时代里，科学家们把论文写在祖国大地之上，把科技成果应用在实现现代化的伟大事业中；作家们把文学笔触深入到人民群众中间，把创作根须深扎在现实生活的厚土之下；艺术家敞开心胸，满怀对现实的关注与热情，努力从日新月异的当代生活和伟大创造中发现创作主题、捕捉创作灵感……这是当下时代赋予这一代人的光荣而崇高的使命，也是“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大时代的呼唤。
唐传林先生虽然不是职业文艺家，但他被朋友们戏称为“荆楚小楷书法一高人”，这个评价里含有几分期许，但更多的是对这位长年奋战在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第一线的“老兵”的敬重。唐代诗人贯休《观怀素草书歌》有言：“山为墨兮磨海水，天与笔兮书大地。”山有脉，水有源，云岚漫卷，万物生长。笔墨当随时代，传林以身作则，铺展开鄂东南的大地青山，作为自己的丈二生宣；以飞瀑流泉、万壑松烟以及农家炊烟，研磨出淋漓的翰墨，书写着自己温润的家国情怀和美丽乡愁，也书写着自己对中国书法艺术的爱与知。
文如其人，书如其人。这与其说是中国传统的衡文论艺的一种“标准”，不如说是一种颠扑不破的文艺精神。近人唐云为王羲之撰有一联曰：“一管擎天地，千秋誓墓文”。短短十个字不仅概括了王羲之的一生，更是彰显了这位万世敬仰的“书圣”身上的一种“书德”。“一位书法家仅会写字，字写得再好，也不能名垂后世，一定还要对社会有过贡献，一言一行，堪为后人师表。”文史学者、书学耆宿罗继祖（号鲠翁）先生如是评说王羲之，“典午南渡，本极艰难，赖有王导、谢安和羲之辈支柱其间，才能立国。试问今天的书法家，谁能有其百之一呢？”毫无疑问，王羲之为写字的人立起了一个难以企及的“高标”，后来者在“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心境中，不断得到启迪和感悟。
传林很少参加书法展览，即使有展览邀请他，他也总是婉言辞谢，更没有卖过一幅字。但无论是一些“专业书家”，还是他身边的公务员朋友，没有不喜欢他的小楷书法的。传林的小楷写得清正俊雅，朴茂秀挺，刚柔相济，又通达耐看。在我看来，这固然是他在书艺上孜孜不倦、用心追求的结果，更与他的“书德”，与他的人品息息相关。用朋友们时常称道的话说：因为他是一位“最美奋斗者”，所以他写的字才会这样的美；是他甘于默默奉献的为人，照亮了他笔下“满纸春心墨未干”的每一幅作品。在这里，把“满纸春心”改为“满纸初心”，也未尝不可。
二
唐传林是湖北鄂南赤壁市（原蒲圻县）人，他的家乡有着“楠竹之乡”和“诗歌之乡”的美誉。这里漫山遍野生长着高大粗壮的楠竹，其次是细长如鞭的雷竹。在多雾多雨的江南山乡，青翠的楠竹和雷竹以坚忍不拔的和蓬勃进取的姿态，在生生不息的天地间，诠释着对乡土的忠贞、守望和依恋。有的高擎新梢，有的半含旧箨，有的修长似箭，有的粗硕如桩。山风吹过，竹涛四起，皆似楚声。赤壁籍诗人叶文福有一首古风写楠竹的风骨与品格：“折身不折节，离土不离水。……在山节测天，在水节量海。自在本无心，无心露风采。”传林的童年和少年时光在楠竹林里度过，谁能说，握在牧童手里的竹笛，不是未来的笔管的预演？
回忆起自己最早的“写字”，传林给我讲了个小故事：50年前，他十来岁时，用原本想去换一块麦芽糖吃的牙膏皮，从一位走村串乡的货郎担手里，换到了一支粉笔。从此，他就像民间传说里那个得到了一支“神笔”的穷孩子马良一样，开始了神奇的写写画画。他有位伯父，书念得好，会做古体诗，还写得一手好字。传林受到了伯父的影响，从小爱上了写毛笔字。读四五年级时，他一个人几乎可以“包下”全村墙报的书写了，无论是“大字报”还是黑板报。当然，墙报上的错别字是难免的。1975年他念初中后，全校的墙报几乎也被他和几个同学“承包”了，一手秀气的毛笔字，受到了母校师生的啧啧称赞。
1979年，传林高中毕业后参军入伍，成为新疆军区某部的一名光荣的戍边战士。在部队里，他寄往老家的每一封家书都用漂亮的小楷写就。有一次，指导员无意中看到他的小楷家书，大有“惊艳”之感，于是，这个入伍仅仅三个月的湖北兵，就被调到连里当了文书。一年后，他的一手好字又被团政治处“发现”，调去给首长们抄写报告。首长和战友们都称赞说，唐传林抄写的报告，看上去就像印刷的文件一样。很快，唐传林作为团新闻报道骨干派送到原乌鲁木齐军区《战胜报》社学习，很快报纸上的不少栏目名和重要通讯的标题都出自他的手笔。用毛笔蘸着各种颜色的广告颜料参加板报书写比赛，军区的书法比赛获得好成绩。有一年，他以一幅硬笔书法参赛，获得新疆自治区书法比赛第二名，奖品是一部新版《辞海》。这件事，给他早期的写字经历留下了温暖的回忆。
1987年，他被部队推荐和保送到新华社解放军总分社学习新闻业务，历时两年。在这期间，他因写过一篇以爱新觉罗家族一位爱国后裔为主人公的长篇通讯，得到一个机缘，去北师大校园里拜见了著名教育家、国学家、书画大师启功先生。在这之前，传林学书，一直“私淑”于启先生，却无缘拜师。这次拜见，算是“启门立雪”，游鸟归林。启先生却虚怀若谷，自称就是个“写字的”，没有坊间传言的那么“夸张”。他夸传林的字写得清正，基础没有打歪，又叮嘱说：学他写字的大有人在，但不要盲从，每个人应有自己的风格，不可学得太像，太像了反而不好，参考一下就可以了，更不应去追求什么“几可乱真”的效果。启先生还鼓励传林说，专心楷书是对的，先楷后行，行而草，循序渐进，更不必急着去遍学各体。临别时，启先生还拿出一册不久前在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启功书法选》，题写了“传林同志指教”，赠作纪念。回忆到这次“拜师”，传林说自己一直心存一点愧疚：当时他已是一名青年军官，却没想到给启先生带一点新疆葡萄干之类的礼物，竟空着两手就去见心仪已久的大师了，每每想起，都直埋怨自己不懂“礼数”。
传林在新疆度过了二十多年为国戍边的军旅生涯，也成为了颇有名气的“军旅书法家”。2005年，他披着一身大西北风沙，从部队转业回到家乡湖北，分配在省委直属机关工作。
三
从人民解放军大熔炉里走出来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牢记着自己是人民子弟兵；无论走到哪里，总是老百姓心中最可爱的人。“顶风逆水雄心在，不负人民养育情。”2008年3月，唐传林主动请缨，担任小康工作队队长兼湖北蕲春县副县长，在鄂东八里湖农场驻队一年。这是他与蕲春县第一次“结缘”，也是他在农村扶贫战线上“霜刃初试”。2017年7月，他再度请缨，奔赴脱贫攻坚战的第一线，在蕲春县赤东镇陈云村担任驻村第一书记、工作队队长。
到2020年，在全国范围内完成脱贫攻坚任务，使贫困人口实现脱贫、贫困县全部摘帽，这是党对全国人民做出的庄严承诺，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标志。实现这一伟大的任务，将使千百年来压在中国人头顶的贫困问题在2020年彻底画上句号，这在中华民族几千年历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就是在全人类的历史上也是了不起的、前所未有的大事件。而在这场伟大、艰巨的脱贫攻坚战中，有多少奋斗在山乡的好儿女，翻山越岭，走遍大地；田间地头，茶园果园，餐风宿露，对口帮扶，一天不摘帽，就一天不收兵。传林和他的队员们也日夜奋战在鄂东的山岭间，用各自的脚步、心血和力量，用他们的初心和赤子情怀，参与了这部伟大的“创业史”的书写。
四年下来，唐传林任队长的这支扶贫工作队，连续四年获年度考评优秀等次；他任驻村第一书记的陈云村，也由过去远近闻名的贫困村，彻底变为黄冈市的脱贫攻坚“示范村”。
“脱贫攻坚战”结束后，传林仍然舍不得离开赤东镇和陈云村，继续坚持留在由脱贫攻坚转变为乡村振兴的工作队里，继续奋战在乡村振兴的第一线。这时候，这位转业多年的“老兵”早已年过半百，已近花甲之年。有人仔细核实过，在各个省份和自治区所有奋战在脱贫攻坚一线的奋斗者中，像唐传林这样年届花甲还在担任驻村第一书记、工作队队长并直到退休的扶贫干部没有几人。
四
再回到他的小楷书法上来。传林敬畏汉字，喜欢写字，但也恪守着“敬惜字纸”的古训，绝不乱写字，洁身自好。从他平时的交谈中可知，他对那些以怪、野、丑、浊、飘等相标榜的“江湖书法”，深恶痛绝，认为那是在暴殄天物、糟蹋汉字，亵渎书法艺术。
端庄俊美，赏心悦目，讲究法度，但又不呆板，意带笔走，灵秀通达，最好还能带着点文人气息和古色古香的书卷气，这是传林写小楷时一贯秉持的态度和孜孜追求的境界。
俗话说：曲不离口，拳不离手。真正喜爱写字的人，自会有一种闻鸡起舞、铁杵磨针的恒心与耐心。传林说，在山村驻队扶贫这些年，哪怕白天的工作再苦再累，每天收工之后，待到村塆里人声消歇、灯火稀落，尤其是到了万籁俱寂、窗外秋虫唧唧，他住的那间简陋小屋里，连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时刻，往往是他静心写小楷的最佳时刻。不难想象，白天里要穿山越岭、走村串户，肩挑乡村振兴大任，为乡亲们扶贫解难；夜晚归来，以小楷和行草抄诗习字，也算是一种不错的修心、解乏的方式。我对传林这种一张一弛、严谨自律的工作和生活方式，由衷地赞赏。
我说传林“不乱写字”，除了敬畏老祖宗留下的美丽汉字这层意思，还包含着他每写一幅小楷，对所写的诗词文章都会善加选择，讲究书写内容的真善美，能让老百姓喜闻乐见，有益于世道人心，能为普通百姓的审美、培德、益智和传递良好家风起到一点作用。他在驻队扶贫期间写的不少幅漂亮的小楷，都顺手送给了乡亲们，有的被村民拿去给小孩当字帖用了。有的同事或公务员朋友向他索字，他会有意避开一般人经常书写的内容，写一点别人不曾写过的诗文，比如钱钟书的《槐聚诗存》，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等。
很多人看到他的小楷，都不禁会有些惊讶：一位军旅出身、气宇轩昂的高大汉子，竟能写得这么一手刚柔相济、收放有度、美不胜收的俊雅小楷，实在是不可思议！殊不知，每一幅俊雅的小楷字背后，都带着这位退伍而不褪色的戍边老兵、这位年届花甲的奋斗者的温润的情怀和绵密的心思。
传林告诉我说，鄂东山塆里的夜晚，好像比城里的夜晚要长得多，乡亲们大都睡得也早，夜晚里也无其他文娱活动，所以，在山塆的静夜里，伴着虫声和蛙声写字，几乎成为他雷打不动的“夜课”。一盏孤灯，一张简易小木桌，一支羊毫纤笔，一小叠生宣，有时写着写着，不知不觉就写过了午夜，写到自在状态时，意犹未尽，睡意全无，甚至“不知东方之既白”，直到鸡鸣声唤醒了整个山塆。
五
对于书艺，传林有自己的理解、感悟和追求。他说，当年启功先生鼓励他专心楷书、循序渐进，不必急着去遍学各体，他一直铭记在心，但这并不意味着要“画地为牢”。所以数十年来，在专攻楷书的同时，他也补读了不少中国书法史和书法美学著作。至于披览历代书家名帖，博观泛取，深悟传统，取径高古，更是他闲暇之时几乎唯一的爱好。在平时与传林的交谈中，听他说到《曹娥碑》《草堂十志》《洛神赋》《灵飞经》，说到《淳化阁帖》、卫夫人、魏晋小楷、明清小楷和董其昌、梁诗正这些话题时，他竟然也能如数家珍一般，把各家法书之美说得头头是道，与他平时习惯于沉默寡言、默默吸着烟卷听人言谈的样子，判若两人。
因为传林很少拿作品去参展和发表，所以也很难说哪幅作品可算是他的“代表作”。他给我的一个感觉是：要么不写，敬惜字纸，惜墨如金；只要写，每一幅小楷字都沐手恭书，绝不慢待。写一幅小楷，往往费时费力，越是小幅的，越需要静心和耐心，不像写行草之类，可以一挥而就。任何同事、朋友和农民兄弟跟传林要字，他都会认真对待，静夜秉烛，用心写好，然后自己去挑选合适的木框装好，再送出去。他说，只有这样，一幅小楷的俊雅之美，才能得到最好的呈现；只要这样送出去，他才放心。
传林不乱写字，在我看来是一种书家美德。他的字极其尊重先贤书家和传统书帖的法度，但在细节上又能融入自己的感悟和性情，在若有若无、不经意的细微之处，实现自己的创新。庖丁解牛，叔远核舟，皆属艺高胆大，踌躇满志。传林写小楷，也带着这种自信。所以他说，他尽量不去写别人常写的东西，更愿意写一点别人没写过的诗词文章。一般人写小楷会选择狼毫笔，传林却习惯用羊毫笔写小楷。羊毫柔软，没有点真功夫，实难自如掌控。传林的自信，于此也可见出几分。
他早年写过一本《唐宋中秋赏月诗词摘录》，早我看来已是满纸古雅、秀丽无边，但他自己并不满意。他不断地在提升自己、超越自己。近期他写的《滕王阁序》，严谨中藏着几分洒脱；《小窗幽记》摘句，字里行间神采飞扬，尽显旷达超然的好心情。如果一定要选一幅作品作为传林近期代表作，那我愿意推荐他的《钱锺书槐聚诗存选钞》。这组作品心摹手追，我手写我心，行草相间，字字皆秀丽，秀美却不纤细，端庄又不失灵动，舒放开合，流利自如。我甚至想，如果钱老和杨绛先生还在世，能见到如此典雅俊秀的诗钞，想必也会莞尔相视，不吝赐给传林几句由衷的赞语吧。
钱锺书先生《谈艺录》开篇“诗分唐宋”有言：“唐诗多以丰神情韵擅长，宋诗多以筋骨思理见胜”；又谓，“少年才气发扬，遂为唐体，晚节思虑深沉，乃染宋调”。传林说，他以前的字里可能带着几分“少年才气”，尤其又是军旅中人，不知收敛，喜欢“逞才”，所以整体风格上有点“飘逸”和“烂漫”。但回到湖北后，尤其是最近几年，不断读帖读碑，补读传统文化书籍，越加领悟到字要经得起“远看”的道理，每一个字的横竖撇捺、一点一划一弯钩，都应该写到家，就像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哪怕单腿站立，也要稳如泰山一样。所以，他近些年写的字，飘逸之气有所收敛，可能更多是“以筋骨思理见胜”，与清正和沉稳中独标情愫。他的《陶渊明诗钞》《辛弃疾词》等，皆是运笔稳重而秀健，刚柔相济，收放有度，即使最细微的笔触里也不失力量和风骨。
我曾用先贤的两联论书诗句，形容传林小楷的刚柔相济之美。一联是清人汪揖的：“老笔生硬转妩媚，直欲处处藏其锋。”另一联是金元诗人元好问的：“半衾幽梦香初散，满纸春心墨未干。”传林却谦逊地摆摆手说：“书有法度，艺无止境，现在我还没有达到此等境界。不过，假我更多时日，或许能再有一些长进。”
2021年农历白露之日，写于武昌梨园
·壬寅冬为唐传林书法展作长歌奉答
李劲松
人道大漠寒，十八赴边关。
誓作昆仑子，挥汗洒天山。
余事好耕砚，心手追圣贤。
苍茫志不群，吐纳何壮远！
闻令脱戎装，忠诚铭和田。
归乡返荆楚，初心续墨缘。
临池得生趣，韵味颇留连。
有时意气发，龙吟虎啸滩。
有时对古帖，沉思撇捺间。
隽永胜江澄，阔锋挥素绢。
苦尽道自通，无悔胜千言。
大别西峰月，自许情相牵。
李家板栗熟，陈家牛羊欢。
五载勤惠民，清风多美谈。
退翁集书翰，殿堂馨雅传。
铁画带银钩，满篇透云烟。
·戍边犹忆临池乐，归来故园书华章
瞿忠謀
少年矢志守边关，
一别故园廿六年。
北风卷地走沙石，
砚结霜雪若等闲。
壮志报国终不改，
镜中双鬓已先斑。
萧瑟还望暮云处，
云映霞日沃血丹。
传林先生青年入伍，为国守边，二十余载，倏然而逝，然拳拳报国之心，历久而弥新，至今而愈笃。退伍还乡后，依旧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让人倍感钦佩。
在繁忙工作之余，研习书法之执着未尝改变。数十载坚持临帖创作，深得二王之奥秘，书学涵养日趋深厚。传林先生丰富曲折的奇特人生，也铸就了他坚毅刚强而又柔美谦恭的书法风格。他将几十年的工作与生活实践、感悟凝聚于笔端，书写出一篇篇雄伟瑰丽的文字，为弘道养正、守正创新，为繁荣和弘扬传统文化艺术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传林先生的书法艺术，由于继承了传统法书的DNA，所以，无论是在线质体势、情性华采或是在气韵风神中，都能体察出古代经典翰墨的魂魄和影子。他以规则法度为准绳，以传统功力作支撑，在平正中追浪漫，在起伏中求统一，于无意中将情性思绪注入点线之内，将学养气质化入字里行间，做到了神采与墨华的合一，学養与翰韵的合一，坚持在人品与书品的修炼融汇中自然出新，且逐步形成了独有的艺术个性。他的行草书既灵秀俊朗、清纯雅健，又温娴隽美，平和古淡。品赏他的书法艺术，大有洛女凌波、汉燕舞步、瑶台仙乐、婉约轻吟之感。
尤中会 2022年11月25日
读唐传林书法展随感四首
童德钊
少小情牵翰墨缘，
青春无悔戍雄边。
戎装褪去丹心在，
妙笔生花岁复年。
从军从政实从文，
到处毋忘笔下勤。
情系山乡遗大爱，
挥来纸上尽烟云。
英姿飒爽貌堂堂，
楷法依稀见二王。
字若其人原不假，
胸罗锦绣有华章。
花甲重开气韵新，
艺无止境更相亲。
心声心画心常坦，
笔墨生涯总是春。
以下为部分展出作品图